雷薩撇過頭,他一向無法理解女孩為何流淚,不像自己,早已忘記淚水是什麼滋味。或許那些淚水正是她天真的證明,只要哪天她哭乾了,就會對這世界的殘酷認命了⋯⋯

他低著頭,表情陰鬱地停下腳步。

「嗚⋯⋯?」女孩險些撞上他,只見雷薩朝她伸手,她立刻緊閉雙眼抽泣,深怕自己下一秒又要飛到遙遠的沙地外。

然而那雙大手卻是停在她的臉頰上,將她的頭抬了起來。

「別哭了。」他陰沈的眼眸中夾雜著一抹憂鬱,配合那強硬的聲音,大手也抓起斗篷緩緩抹去女孩的淚水。女孩困惑地看著他難得溫柔的舉動,總覺得不曉得在什麼時候,她也曾經看過類似的眼神。

「我不懂老師。」她忍不住說。

而雷薩背對著陽光,細細凝視著她,手仍貼在她微涼的臉龐上。那隻手明明如此溫暖,卻鮮少願意對女孩這麼做,正如他此刻冰冷的回應,與他充滿哀傷的眼神完全相反。
 

「——我不在乎。」
 

讓女孩困惑的是,那語氣偏偏又充滿了憐惜。

或許她永遠都無法理解人類這種生物吧。